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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本文同時張貼於 PTT/LEE JOON GI(2016.11.11已撤)

  做為劇中的「上帝半遮眼」的知夢,既是跟著演繹歷史的局內人;同時也是冷眼旁觀的局外人。由知夢與解樹的對話中(#9)得知,知夢早在五歲那年因溺斃卻又死而復生,從此

知夢經常有著關於未來的殘像記憶,結合他的觀星之術,幾乎在很年輕時就常在王建身旁走動。眾皇子中,王武似乎與之年歲相近(#15畫面),知夢很早就預言了王武的命運。知夢不是無情的人,王武的仁慈與敦厚是眾所周知。只是王武性格中缺乏了帝王的厚黑格局--堯的嗜權、昭的冷酷、旭的奸巧、妍華的野心--哪怕各取眾皇弟妹們十分之一的心機或政治才華,即使在位時短,也不必惴慄不安地如此辛苦。

  然而這是通曉天機的知夢,所勸解不來的。如王昭二度祈雨之前,因先前的經驗,胸中仍哽著懊惱之氣,不願再出面安撫百姓,知夢了解後氣急後所說的話:「但我也只是設局的人,無法強迫局勢的走向。」縱然在不違逆天意的情況下,使每個人物走上自己的道路,但是知夢無法為「人心」的成長與否佈局 -- 王昭會成為高麗君王,因為他命定如此,知夢的設局,就是提供適當的時機點。然而王昭將會成為什麼樣的王?開明盛世之君?抑或殘暴無能之主?這些都不是知夢所能掌握,無論是王建的豪族聯姻以維繫高麗建國初期的穩定、王武即位後內心逐漸走向崩潰、王堯為鞏固王權大舉殲滅王規一族。#17 中,知夢聽聞王昭下達滅口令以偃息不利於即位正統性的言語,而產生了觀眾難以理解的「顫動現象」(抖抖夢),是否也可以印證,即使知夢曉得王昭會成為帝王,卻無從得知他會成為一個什麼樣風格的君主。顫動,說明了知夢的震驚,畢竟他在劇中幾乎是無所不知的角色,而王昭的轉變,超乎他的預期與理解。

  王昭極度偏執的性格,很早就表現出「我要怎樣,就一定要怎樣」的作風:我要留在松嶽、我要住在皇宮、我要澡后看到我、我要成為正胤的臣子、我要解樹、我要成為高麗的王。這一路都不是理所當然得到的,而是有過許多的付出與妥協,為了達到「我要」,王昭有著驚人的忍耐度與意志力,他可以選擇暫時低頭、然後默默盤算連本帶利討回來的代價。有著堅強的意志力的王昭,一步步掃除通往帝王道路上的難堪與困境,相形之下的王武的確太過脆弱。

  想活下來並不是罪,為了活下來,這群王室成員年紀尚輕就必須攻於心計、結盟或分化,出生在帝王之家,他們的心思必須更複雜、更縝密,因為每一步棋,都關乎母系勢力的消長,與自身所能掌握的權力系統。王武明顯算計的還不夠深沉,因為無論母家吳氏、元配林氏家族,最後都沒能提供延長皇運的保固。

  王武,或許是王室成員中,最有「人性」的一位;卻也是最脆弱的祭壇人偶。知夢大慟王武之死,悲哀其人之可愛、下場之可悲、政變是可畏、人心之可嘆。而這些,縱然設局再巧妙,也繞不開人性的澆薄、與求生意志下盡出的殘酷手段。

-- 完 --

【戲說】步步麗:主角以外的群像 / 中二王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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